人的大脑里的念头就跟分子一样,时刻万马奔腾。佛家打比方说,一个人从外表看是在静坐,但内心却如同瀑布一般,无数念头蜂拥而来。

热力学第二定律:任何孤立系统,都会自发地朝熵值最大的方向演化。

也就是说,任何孤立系统,都会变得越来越混乱,直到我们所知的最大孤立系统——宇宙,到处都达到了熵值最大的状态,于是一切活动就都停止了,那也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预言的宇宙终点——热寂。

最典型、最壮丽也最奇妙的负熵过程就是这个宇宙的最大奇迹——生命。

创造意义就是把自己的行动整合成一个心流体验,由此建立心灵的秩序。

追求内心和谐,唯有从掌控意识着手。

摆脱社会制约的首要之务便是控制本能的冲动,因为只要我们凡事跟着感觉走,一举一动就不难预测,别人就很容易利用我们的好意,达到他们自私的目的。

我们要在别人用以利诱我们的目标之外,另行建立一套自己的目标。

但光是放纵本能的欲望,并不等于摆脱社会制约,我们还得超脱肉体的欲望,学习控制心灵。

人害怕的其实是自己对事物的看法,而非事物本身。

外界事物令你痛苦并不是因为它们打扰你,而是肇因于你对它们的判断,而你有能力立刻消弭那种判断。

不做思想的主人,就做情绪的奴隶。

补足蛋白质才谈得上意识。

境随心转则悦,心随境转则烦。弱者心随境转,强者境随心转。

我们触、嗅、听或记忆所及的每件事,都有进入意识的潜力,但被遗漏的可能性大,成为意识的机会小。意识虽然像一面镜子,反映外界与神经系统之间的变化,但它是选择性的反映,会主动塑造事件,并把主观的真实加诸事件之上。意识反映的就是我们心目中的人生:我们从出生到死亡,听见、看见、觉得、希望的东西及遭受的痛苦的一切的总和。

控制意识最明显的指标就是能随心所欲地集中注意力,不因任何事情而分心。若能做到这一点,就能在日常生活中找到乐趣。

大脑1秒钟顶多能处理126比特的资讯,1分钟是7560比特,1小时则大约50万比特。一生若以70年计,每天有16小时的清醒时刻,一生中可处理的资讯便是1850亿比特。

我们光是听懂他人说的话,就需要每秒钟处理40比特的资讯,意识的有限由此可见一斑。

注意力有无数种运用方法,可以使生活变得更丰富,但也可能更悲惨。

她每天都会抽出时间为心灵充电,方法非常简单:如在湖畔伫立15分钟,闭上眼睛,让阳光洒在脸上;或者牵着猎犬到镇外的小山坡上散步。E女士能充分控制注意力,可以随时把意识关闭,打个盹儿,然后恢复精神。

内在失序——也就是资讯跟既定的意图发生冲突,或使我们分心,无法为实现意图而努力——是对意识极为不利的影响力。我们曾经为这种状况取了各式各样的名称,如痛苦、恐惧、愤怒、焦虑、妒忌等。所有失序的现象都强迫注意力转移到错误的方向,不再发挥预期的功能,精神能量也窒息了。

与个人目标相冲突的资讯侵入意识后,视目标的重要性与威胁的大小而定,某些程度的注意力必须腾出手来消除危机,用于处理其他事务的注意力就相对减少了。

每当资讯对意识的目标构成威胁,就会发生内在失序的现象,也可称之为“精神熵”(psychic entropy),它会导致自我解体,使效率大打折扣。这种状况若持续过久,对自我将造成严重的损害,使自我再也不能集中注意力实现任何目标。

外在事件进入意识时纯属资讯,不一定具有正面或负面的作用,必须由自我根据本身的利害关系,对这些素材加以阐释,才能决定它是否有害。

越来越完美的自我控制,产生一种痛快的感觉。你不断逼身体发挥所有的极限,直到全身隐隐作痛;然后你会满怀敬畏地回顾自我,回顾你所做的一切,那种佩服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它带给你一种狂喜,一种自我满足。只要在这种战役中战胜过自己,人生其他战场的挑战,也就变得容易多了

流体验会使自我变得比过去更复杂,而这可以说是一种成长。复杂性是由两种广泛的心理过程造成的——“独特化”与“整合”。其中,独特化是把自己与他人区分开来,朝独一无二的方向发展;整合则恰好相反,是借着超越自我的观念和实体,与他人联结。而复杂的自我便能够成功地融合这两种乍看矛盾的过程。

只有独特化(未经整合)的自我,虽然也能获得极高的成就,但有陷入自我中心的危险;同样,一个人的自我若是完全建立在整合上,固然也能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和安全感,却缺乏独立的个性。只有一个人把精神能量平均投注在这两个方面,既不过分自私,也不盲从,才算达到了自我所追求的复杂性。

改善生活品质的主要策略有两种:一是使外在条件符合我们的目标;二是改变我们体验外在条件的方式,使它与我们的目标相契合。

到世界各地旅游之所以令人愉快,不仅是因为新鲜的刺激感消除了一再重复的例行公事造成的疲惫,也是因为我们知道这是“时髦人士”的生活方式。

享乐是高水准生活的重要一环,但享乐本身并不能带来幸福。睡眠、休息、食物与性,都属于恢复“均衡”的体验,在肉体需求引起精神熵以后,重整意识的秩序。

它们并不能带动心灵的成长,也不能增加自我的复杂性。换言之,享乐虽有助于维持意识的秩序,却无法在意识中创造新秩序。

所谓乐趣,是指一个人不仅需求和欲望得到满足,更超越既有制约,完成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乐趣具有向前发展的特性,并蕴涵新鲜感和成就感。

一般人很容易自囿于青春期发展成形的狭隘的自我中;太过于自满的人往往要求附带的报酬,才肯在新目标上投注精神能量,以至于无法再从人生中汲取任何乐趣,唯一的积极体验只剩下享乐了。

我们在研究中也指出,乐趣的出现主要有八项元素。一般人回想最积极的体验时,至少都会提及这些元素中的一项,或是全部。首先,这种体验出现在我们面临一份可完成的工作时。其次,我们必须能够全神贯注于这件事情。第三和第四,这项任务有明确的目标和即时的反馈。第五,我们能深入而毫不牵强地投入到行动之中,日常生活的忧虑和沮丧都因此一扫而空。第六,充满乐趣的体验使人觉得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行动。第七,进入“忘我”状态,但心流体验告一段落后,自我感觉又会变得强烈。第八,时间感会改变——几小时犹如几分钟,几分钟也可能变得像几小时那么漫长。这些元素结合成一种深刻的愉悦感,带来无比的报偿,并扩展成极大的能量,仅是感觉它的存在就已值回“票价”了。

某些创造性活动,事前并没有清楚的目标,所以当事人对自己要做什么事先必须有强烈的认知。

任何有乐趣的活动几乎都会上瘾,变成不再是发乎意识的选择,而是会干扰其他活动。

因此,自我意识消失,并不代表自我随之消失,甚至意识依然存在,只不过它不再感觉到自我而已。实际的情形是:我们用以代表自己的资讯,也就是自我的观念,隐遁到知觉之外。暂时忘我,似乎是件很愉快的事,不再一心一意地想着自己,才有机会扩充对自我的概念。消除自我意识可以带来自我超越,产生一种自我疆界向外扩展的感觉。

自成目标”指的是做一件事不追求未来的报酬,做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回馈。

对不少人而言,空闲时间同样是一种浪费;通常休闲有助于工作后的放松,但这段时间往往只是被动地吸收资讯,没有运用任何技巧去开发新行动的契机,结果生活只是由一连串无聊而焦虑的感受所组成,个人全无控制力。

心流体验跟世间所有的事一样,不可能绝对的好。它的好在于它具有使人生更丰富、更紧凑、更有意义的潜力,在于它能加强自我的力量与复杂性。但心流的结果是好是坏,必须应用较广泛的社会标准加以讨论与评估。

“永远警戒是自由必须付出的代价”

从事心理研究的法国人类学家凯洛瓦把游戏(他把这个词广义地界定为任何形式不拘,只要能带来乐趣的活动)按照体验效果,分为四大类。“竞争”包括以比赛争雄为主的一切游戏,体育活动大多属于这个范畴;“投机”即赌博,掷色子与宾果游戏均属此类;“眩晕”类活动会搅乱正常的知觉,使意识发生改变,例如骑旋转木马或高空跳水等;“模仿”则创造另一种现实,舞蹈、戏剧及一般艺术皆属此类。

决定感觉的并不是我们实际拥有的技巧,而是我们自以为拥有的技巧。

无论石器时代还是今天,艺术存在的理由始终未变——说穿了很简单,它对画家和观画的人都是心流的源泉。

现代艺术、游戏与人生,大致上已与超自然的力量脱节。过去从旁协助阐释人类历史并赋予意义的宇宙秩序,已瓦解为一堆不相衔接的残砾。多种意识形态企图取而代之,争相为人类行为提出最好的解释:市场供需规律与控制自由市场的那只“看不见的手”,希望说明人类在经济上基于理性的抉择;唯物史观提出的阶级斗争规律,针对的是非理性的政治行动;社会生物学的基因竞争,阐释的是为什么我们会帮助某些人,却设法消灭另一些人;行为主义的效果定律,说明的则是我们如何在不自觉的状态下,学习重复一些令我们感到愉快的动作,这些都是植根于社会科学的现代宗教。它们并不像过去那些解释宇宙秩序的模式,能获得广大支持,并产生美感的作品,或带来乐趣的仪式。

然而,西方民族的优越自信已成为过去。如果一名阿拉伯青年驾驶一辆满载炸药的卡车,撞向一所大使馆,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我们可能无法苟同他的做法,但是我们不会再自命道德上比他优越,对于他相信天国会为奋不顾身的战士保留特别席位的信念,不再嗤之以鼻。我们逐渐认清,我们的道德观只适用于自己的文化。在此信念下,不能用一套价值标准去评判另一套价值标准。由于任何跨文化的价值评判,都必然迫使所评判的文化暴露于另一套全然陌生的价值标准之下,因此根本无从比较。

如果我们肯定最优体验是每个人的最终目标,每个社会体系都可以对精神熵加以评估;衡量失序现象时,凭借的不是其他信念体系的理想秩序,而是根据社会成员自行确定的目标。首先,我们可以说,一个社会比另一个社会“好”,因为有较多的社会成员能拥有与他们的目标相契合的体验;其次,则强调这些体验应该尽可能帮助更多人培养更复杂的技巧,使他们实现自我的成长。

舒什瓦普人与伊势神宫的僧侣所采取的策略,也是若干政治家梦寐以求的。美国杰斐逊总统和中国毛泽东主席都相信,每一代人为了主动参与控制他们生活的政治体系,都必须发起一场革命。在现实生活中,几乎没有一种文化能在满足人们的心理需求和生活可行的选择之间,调配得恰到好处。大部分都有过犹不及之处,不是把求生搞得太辛苦,就是自陷于一个严格的模式,扼杀了下一代的行动机会。

闲暇不等于乐趣

一个人若时时都在担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害怕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或做出不妥当的事情,就注定与乐趣绝缘。

过于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也一样,这种人通常并不是自觉,而是对所有资讯的判断只以它是否有助于实现自己的愿望为标准。对于这种人,任何事情本身都毫无价值可言。

虽然自觉性强的人在很多方面都跟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不同,但这两种人都因对精神能量欠缺控制,很难进入心流状态。他们的注意力太僵化,无法投注到活动本身;自我吸纳了太多的精神能量,不受羁绊的注意力又严格受到自我需求的引导。在这种情形下,要对事物本身的目标发生兴趣,并沉浸在活动的互动效应中,不求其他报酬,实在很困难。

注意力失调与“过度包摄刺激”是因为精神能量太过飘忽不定,妨碍心流的产生;而过度自觉或以自我为中心的问题正好相反:注意力太狭隘而缺乏弹性。这两种极端都使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注意力。处于两极的人找不到乐趣,学习常感困难,因此也就丧失了自我成长的机会。但相互矛盾的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无法变得更复杂,因为他把全部精神能量都用于实现眼前的目标,不肯去尝试新目标。

有两个用于社会病理学的名词,在描述使心流难以产生的状况时也适用——“失范”(anomie)与“疏离”(alienation)。“失范”原由法国社会学家迪尔凯姆提出,特指行为规范被扰乱的社会状况。当什么可以或不可以做已混淆不清时,人的行为举止就变得反复无常、没有意义,靠社会规则建立意识秩序的人就会感到焦虑。失范的现象会在经济崩溃或本土文化遭受外来文化摧毁时出现;当经济急速繁荣、注重勤俭的旧的价值观被推翻时,也可能发生。

疏离在很多方面恰巧相反,它是一种人们被社会体制逼迫而采取与本来目标相悖行动的状况。一名工人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在生产线上重复千百遍单调无聊的动作,这时就很可能产生疏离感。当社会陷于失范状态时,一件事情是否值得投注精神能量就变得不清不楚,很难产生心流;当社会为疏离所苦时,问题则出在个人没有办法把精神能量投注于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目标上。
值得注意的是,这两种阻碍心流的社会因素,就作用而论,跟个人病理学上的“注意力失调”与“以自我为中心”可以说是相互呼应。在个人与团体的层次上,心流的障碍就是注意力的运作太零散(失范与注意力失调)或太严格(疏离与以自我为中心)。在个人层次上,失范对应于焦虑,疏离则对应于厌倦。

需要大量外来资讯才能意识到现实的人,很可能在运用思考上也非常依赖外在环境;他们对自己的思想缺乏控制力,相应地也不太容易享受到体验的乐趣。不需要太多外来线索刺激,意识就能发生作用的人,受环境的钳制则较少;他们的注意力比较有弹性,能轻易重新调整体验结构,更常达到最优体验。

有些人等公共汽车时能保持心情愉快,而有些人却不论置身多么愉快的环境仍觉得厌烦,这种差别或许不能只用神经系统处理资讯能力的优劣来解释,童年时期所受的家庭影响也能决定一个人体验心流的难易。

大量证据表明,父母跟孩子互动的方式,对孩子成年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持续的影响力。我们在芝加哥大学的一项实验中,凯文·拉森德发现,亲子关系属于某种类型的青少年,在大多数情况下,比没有这种关系的同伴更快乐、满足而坚强。有助于产生最优体验的家庭环境具有五个特点:第一是“清晰”,青少年知道父母对自己的期望——在家人互动关系中,目标与回馈都毫不含糊。第二是“重视”,孩子觉得父母对他们目前所做的事、他们具体的感受与体验都有浓厚的兴趣,而不是一味巴望他们将来念一所好大学,或找一份高薪的工作。第三是“选择”,孩子觉得自己有很多选择,包括不听父母的话——只是他们得准备好自己承担后果。第四是“投入”,亦即让孩子有足够的信心,放开自卫的护盾和自我意识,全心全意去做他感兴趣的事。最后是“挑战”,也就是由父母为孩子安排复杂渐进的行动机会。
这五个条件构成所谓“自成目标的家庭环境”,因为它们提供了享受人生乐趣的理想训练。这五大特色很明显与心流体验相通,在能提供明确目标、回馈、控制感、全神贯注,并着重事物本身动机及挑战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孩子,通常更能掌握生活的秩序,享受心流。

在秩序不佳的家庭里,孩子的大部分能量都浪费在层出不穷的谈判与争执,以及不让脆弱的自我被别人的目标所吞噬的自我保护上

毋庸置疑,家庭能否提供自成目标的环境,在孩子们未离家之前影响最大:享有自成目标环境的家庭生活的幸运儿,一定比较快乐、坚强、活泼、满足。孩子自修或在学校上课时,自成目标的家庭背景也有助于他们获得最优体验。只有当他们跟朋友共处时,差别才会消失不见:来自不同背景的人跟朋友在一起时,都觉得信心十足,家庭是否为自成目标型已不再重要。

自得其乐的性格”最大的特征就是,他们能在一般人无法忍受的情况中找到乐趣。不论是在南极迷了路还是被关在牢房里,总有人能把自己的困境改善得还能过得去,甚至成为一场充满乐趣的奋斗;换成其他人,很可能就向艰难困顿俯首称臣了。在钻研了很多人在困难中的自述之后,罗根的结论是:他们都因为能把悲惨的客观条件转变成可以控制的主观体验,才得以生存下去;他们正是依心流的蓝图行事。首先,他们密切关注环境中的细节,并从中发掘可以跟他们有限的能力搭配的行动机会;然后制订出一个现实状况所能容许的目标,通过所得到的回馈,密切注意一切进展。只要一实现目标,他们就提高赌注,为自己部署更复杂的挑战。

只想保护自己的自恋者,在面临外在环境的威胁时就会崩溃,接踵而来的惊慌失措,使他们无法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因为他们的注意力转向内心,专注于恢复意识的秩序,根本没有余力应付外在的现实。

一个人若是对外界失去了兴趣,不愿主动跟外界建立关系,就等于把自己孤立了。20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罗素在讲述他觅得个人幸福的过程时说:“我渐渐学会对自己和自己的缺点漠不关心,我渐渐把越来越多的注意力放在外界事物上,例如,世界的状况、各式各样的知识和我喜欢的人。

美国小说家卡贝尔写道:“一无所有的人替自己的臭皮囊省了尘世一笔俗债,但身体仍能享受许多快乐。”当我们觉得不快乐、沮丧、厌倦时,有一条很方便的出路:尽量利用自己的身体就行了。现在很多人都注意到健康与良好体魄的重要性,但身体所能提供的不计其数的乐趣的潜能,通常都没有被充分开发。很少有人能像特技表演者走路那么优雅,能像艺术家看东西那么独具慧眼,像打破纪录的运动员那么欣喜若狂,像品酒专家那么能尝出微妙的差别,也很少有人能精通爱的技巧,甚至可以把性提升至艺术的境界。事实上,这些机会俯拾皆是,改善生活品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学着去控制身体和感觉。

感官不加训练,就只能提供混乱的资讯。生涩的动作漫无目标而又笨拙,迟钝的眼睛只能看见丑陋无趣的景象,没有音乐感的耳朵听见的多半是刺耳的噪声,粗糙的舌头也只能辨识平凡的味道。如果任由身体感官萎缩,生活品质充其量只能勉强及格,有时甚至相当苦闷。但一个人一旦掌握了身体所能,学习为肉体感官建立秩序,精神熵的现象就会一扫而空,变为充满乐趣的和谐。

光靠身体的动作是不能产生心流的,一定要投入心灵的力量才行。

用现代奥运会的格言“更高、更快、更强”描写身体的心流体验,可说虽不恰当亦不远。它不断追求比前一个纪录更上一层楼的原则,适用于任何运动。所有体育活动最纯粹的形式,就是突破体能的极限。

不论多么简单的体能活动,只要能产生心流,就令人觉得乐趣无穷。基本步骤包括:(1)确立一个总目标,并尽可能包含多个实际可行的子目标;(2)找出评估目标进度的方法;(3)保持精神集中于所做的事情上,并且对活动涉及的挑战进行越来越精细的区分;(4)培养随机应变所需的技巧;(5)在活动变得令人厌倦时,随时提高挑战的难度。